[Götzeus]Cadenza（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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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给你介绍一下，”Mario笑着说，“这是Lukas Podolski，这是Per Mertesacker，他们都是德国人，也是Mes和我们在伦敦的好朋友——其实你们原来都认识的。”
“Hey Marco，那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，我是Lukas，你也可以叫我Poldi。”Lukas抢先开口道。Marco默默观察着他，这个男人个子不高但看上去很自来熟，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，一看就是非常自信张扬的人。
旁边那个身高很高的男人应该就是Per了。他和Lukas有着显著的不同，目光格外的温和。“Marco好久不见了，等Mesut和你们都到伦敦之后，我们可以好好的聚一聚。”
他们的热情让Marco心里见到“陌生人”的紧张之情稍稍平复了一些。坦白说来自从他从车祸的昏迷中醒来后，或许是因为长期宅在家的原因结识到的人并不多。除了Mario、医生Mesut和他的女助理Mandy也就没有别人了。偶尔Mesut的朋友会造访他的别墅，但和Marco打过照面的只有一个高大帅气、打扮时尚得体的男人。据Mario说Mes的这位朋友背景来头不小，他来得比较频繁因而被Marco撞见过一两次，但Marco听着Mario话里的意思也没有刻意地去认识对方。
现在又能结识到新朋友，还是从前认识自己的人，Marco无论如何是非常高兴的。“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？”
Mario走过去扶他站起来，回答道：“你睡个午觉，起来我们就走，晚上我们就能到了。”他转过头去对Per和Lukas眨眨眼，示意他们别做电灯泡，目光中少年的顽皮还未褪去。
Lukas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，笑道：“对啊Marco，你好好休息吧，我和Per打算去马德里市区逛逛。”
于是Mario和Marco便送别了Per二人。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，Marco不由得喃喃道：“如果Mes也跟我们一起走就好了，可惜伦敦那边的医院有专门的人来接他。”
Mario微微仰着头去看他的侧脸，Marco脸消瘦的棱角在午后马德里的阳光下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，仿佛正等待着世界上一切美好事物的降临。Mario忍不住偏过头去吻了他一下，插在口袋里的手还是按下了那条给Mandy的短信的发送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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针管里的液体随着Mandy娴熟的推射缓缓流入Marco的静脉中。Mario有些不忍看这一幕，把目光转向了对方沉睡的脸。
“这种镇定剂效用非常强，可以管四个小时左右，也就是说，这四个小时他会睡得死死的。”Mandy结束了注射，甩了甩针管。针头上残余的液体滴到了卧室的地板上，湮开一片浅浅的痕迹。
“不会有后遗症吧？”Mario紧张地问。
Mandy缕了缕前额的头发，“当然会有了，想必Mes也跟你说过——不过这决定是你自己做的啊。”
没错，Mario在心里暗想。自己做的决定，却要自己的爱人受苦，这也不是第一次了。他看着Marco紧闭的双眼，有点心疼。
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，”Mandy收拾好东西，抱起了Mesut的狗就准备离开，“一路顺风，我们伦敦再见。”
Mario微笑着接受了Mandy爽朗的告别：“希望能再见吧。”
窗外响起了汽笛声。Mario从二楼的窗口探出头去，Lukas正向他招手，脸上一如既往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。“Mario，出发吧！”
此时已经快六点了，夜幕渐渐笼罩了这座西班牙最大的城市，夕阳的余晖一点一点被厚重的云彩悄然吞噬。Mario抱起昏睡的Marco钻进了他那辆Q7的后座，“Per，要麻烦你来开车了。Lukas，你开另一辆车跟在我们后面好吗？”
两人皆点点头。Lukas虽还是一副轻松的表情，却毫不犹豫掀开了后备箱，拿走了两把枪。Per有些担心地问道：“两把枪够吗？”
“够了，”Lukas爽快地答道，“反正我又不是他们主要的攻击对象，只是吸引吸引火力。”
Per的脸色仍然凝重，“只希望我们能平安无事地到达巴拉哈斯机场就好。”他话音未落，Mario就拍了拍他的肩，“对不起伙计，这次真的麻烦你们了。”
他的眼神格外诚恳，Per看着脸色苍白昏迷着的Marco，不由得安慰道：“我们是朋友啊，说这些干什么。再说我们毕竟是Arsenal的人，他们也不会太为难我们。”
Mario点点头坐进了车里，两辆车很快一前一后地发动向机场驶去，Mario在伦敦的另一位朋友André Schürrle为他们准备的一架私人飞机正停靠在那里等待着它的客人。车窗外的风景在飞速地倒退，Mario把Marco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，眼睛却望着窗外发呆。马德里的市区正是华灯初上时候，商业街两边流光溢彩，穿着时尚的都市女子手挽手谈笑走过。
而他却坐在这里，几乎是无可奈何地等待着一场既定的追捕。从那天在LIDL的地下停车场遇到Bayern散布在欧洲各地眼线中的某一位开始，他就知道这一天马上就要来了。即便是他杀了那个人，也不过是拖延了几天时间而已。Mario习惯性地揉了揉Marco因为躺着而有些凌乱的金发，心里想着Per说过的话“不会太为难我们”，他不能拖累朋友，更不能让Marco落进Bayern手里。他握紧了手中的枪——这是他最后的坚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