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Götzeus]Cadenza（6）
忘说了，Robin Dutt，应该是弗赖堡的主教练。金总红红线暂ov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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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的天气格外好，整座城市被暖和的太阳晒了一天，晚上的温度也是十分适宜。Matthias和Dutt先生请了假，便匆匆地赶到了和Erik约定的地点——教堂后面一个简陋的小球场，被绿色的铁丝网围起来，大小刚够进行一场五人制足球赛。球场内没有专门的灯，只有路灯微弱的光芒混合着月光洒下，给这里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美。
看上去似乎是半场刚结束，Matthias看见Erik坐在场边仰头灌水喝，连忙跑了过去。“Erik！”
Erik抬头笑了笑，抹去了额头上的汗。“你来啦，我刚踢完上半场。”
Matthias在他身边坐下，递了一罐啤酒给他。苍茫的夜色下这座城市仿佛正安静地沉睡，然而这小小的球场却热闹得令人兴奋。
“Erik，你真的那么想当职业球员吗？”
Erik愣了一下，低下头想了许久才道：“我原来……我在多特蒙德的时候，进过当地一家俱乐部的青训队，我觉得那种感觉很不错。后来踢过一些比较正式的比赛，那种看台上狂风骤雨般的欢呼声……Matthias，你能想象吗？无论是踢野球，还是在校队里踢球都是不能比拟的，这就是竞技体育的魅力，它能让人不断为了自己的未来努力奋斗和拼搏。但是后来……”
“你父母不同意？”Matthias接话道。
Erik的眼睛盯着前方，有个金发的高中男孩趁着中场休息的时间在练习射门。“……嗯，是啊。”
Matthias叹了口气，“高中的时候，校队里有个男生被弗赖堡足球俱乐部青训队的球探挑中了，当时大家都特别羡慕他，我也是。我觉得我也很喜欢足球，可是还是做不到为了足球而放弃很多东西——Erik，我真敬佩你。那你有什么打算呢？每天晚上踢野球可不是什么好办法啊，你还准备回家吗？”
“我想先攒下一笔钱，”Erik仰头喝光了啤酒，捏了捏易拉罐，“然后再走着看吧。我真的很喜欢在Dutt先生酒吧的这段日子，这么美好宁静，还可以做我想做的事。Matthias，谢谢你陪我聊天。”那边有人吹了哨子，应该是下半场要开始了。Erik回头冲Matthias笑了笑，往自己的半场跑去。
A lovely smile。Matthias想，Erik其实不像他看起来那么羞涩，是个有趣的，有梦想的人，下次他们或许可以一起踢球，一起在绿茵场享受人们的欢呼呐喊。他大声喊着：“Erik加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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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半场结束后，一群二十来岁的男孩子又在球场喧闹了一会儿才纷纷各自回家。此时已经快十一点了，教堂周围的马路上几乎没什么人，偶尔有一两辆车打着明亮的光束飞驰而过。Erik一路上都和Matthias有说有笑聊着天，过于兴奋的他突然才想起来Matthias的家或许和酒吧不顺路。
“Matthias……你家不住这边吧？”
“没关系，”Matthias跟着Erik停下了脚步，“我就是想再和你说说话，好久没遇到能这么和我聊得来的朋友了，我把你送回酒吧再回去好了。”
“我哪要你送！”Erik笑着推了他一把，两人又打闹了一阵，拐进了一条通往酒吧的小巷。就在这时突然有几个人从小巷另一头跑了进来，Erik心头一凛，对Matthias吼道：“快走！”
但已经来不及了，四个人将Erik和Matthias团团围住，两人已毫无退路，后背皆抵到了墙上。Matthias见势不妙，把手背在身后偷偷拿手机拨通了Dutt先生的号码。那四个人也再无动作，只是其中一人冷冷道：“Durm，你躲得倒挺远的。不过你还是跟我走吧，你的主子人都在我们这了，你还不跟着来？”他的德语有很重的口音，听上去非常奇怪。
Erik听着如此嘲讽的话倒也没动怒，只是一手拦住Matthias，冲对方喊道：“我不管你们要干什么，这都和他没关系，你们放他走！”
对方几个人相互看了看，心照不宣的哼了一声示意Matthias可以滚了。Matthias心里着急却毫无头绪，知道自己在这也只会连累Erik，转过头手足无措地看了他一眼，却发现对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，眼中全是安慰和鼓励。那一瞬间仿佛满天星光全洒在他眼睛里，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不复存在了。
就在这一刻风云突变，Erik趁着几人走神的功夫一个侧身踢倒了离他最近的两个人，另两个人立刻冲了上来。Matthias没想到Erik身手这么好，以少敌多竟丝毫不落下风，好在刚刚那个电话已让Dutt先生带着人手赶来，那几人见势不妙，转身便逃了。Dutt先生拦住了要追出去的手下，沉声道：“别追了。Erik，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吗？”
Erik低头没说话。Matthias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几眼确认他没有受伤，这才松了口气，开起了玩笑。“幸好我给Dutt先生打了电话，不然我们俩可得完蛋了。”
Erik抿抿嘴算是回应，抬起头对Dutt先生说道：“对不起，给你们添麻烦了。我……我会尽快离开这里的。”
Dutt先生叹了口气，“Erik，我不是责怪你。说实话这些流氓小混混我一点都不怕，只怕惹上什么大势力。我听这些人讲话一口德国南部口音，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，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你，你自己以后可要小心点。”
“你今天不回家了？”Erik问道。
“嗯。”Matthias关上了酒吧小阁楼的窗户，“我跟父亲说过啦，我原来也经常留在酒吧过夜的，这没什么。”
Erik铺好被子，闷闷道：“那你可得和我挤一张床。”
“没关系，”Matthias坐到他身边，看着他安静的侧脸，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，“Erik，你能不能跟我说说，那些人究竟是谁？”
Erik转过头看着他，对方眼中全是诚恳，他揉揉头发，不知怎么的有些难过。他并不害怕那些人，他不害怕所有事情，却唯独害怕结束这安稳平静的生活，害怕Matthias以异样的眼光看他。
“Matthias，你不能想象这种生活的，你也不需要去想象，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。”他微微一笑，“没错，我是被人追捕才逃到弗赖堡来的，但我从前讲的话也都是真的，那些都是我的经历。只是生活所迫，我的经历比别人更多一些罢了。我不想瞒你们，但我更不想牵连你们……”
Matthias却表现得不怎么惊讶，反而笑得很孩子气。“那他们一定是坏人啦，Erik，所以你的生活是警匪片一样的吗？”
Erik知道他的朋友已经彻彻底底地理解了他，心里也轻松了一些。“可没那么简单，只是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，我或许还会选择这样的生活。我效命的组织是我的家，某种程度上也是我的信仰，如果有人要毁了它，我势必拼命到底。”